卖小吃的不再挑担步行,而是骑电动车了。
下午上学,蝉声聒噪,街上静悄悄的,从小我就喜欢这种喧嚣深处的悠闲与宁静。透过道道趟栊可以捕捉一些古朴灵动的瞬间:老奶奶坐在门内打瞌睡,手里的大蒲扇滑落在脚边,猫儿正慵懒地躺在石阶上,伸个懒腰,打个滚,卷曲着身子歪靠在门边又沉沉地睡去了;偶尔可以看到几只顽皮的小猫爬在门横木上晒太阳,盯着过往的我们。趟栊门是当时我们孩子们放学后玩耍时现成的“高低杠”。把书包挂在第一道屏风门边,我们抓住横着的圆木,轻巧地爬上爬下,如小猫一般。
寒冷时节,福建街上香喷喷的烤番薯的味道是最温暖的。一座大薄铁皮炉子,里面烧着炭火,靠近炉口处,焊接了一圈铁网,番薯就放在这圈铁网上,2毛钱一斤。那时,经常熬不过它的香暖,买了,一边捂手一边慢慢撕了皮吃。
爆米花的老爷爷是那时最受欢迎的魔术师。老爷爷扛着一口葫芦一样的黑炉,铁沉铁沉的。我们一帮小孩拿着玉米粒、大米和小盆簇拥在他身边,他神色泰然地把米粒放进转炉膛里,再放勺糖,“砰”然一声震天响,将玉米粒变成了苞米花,将大米变成白白的大米花,酥脆好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