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,那么的蓝,就好像水洗过一样。几朵白云悠悠地飘过,平静地俯视着这片红土地,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。一阵阵微凉的西北风吹来,随着“沙沙”的声音响起,深红的叶子便离开了枝条,随风飘落。叶子飘落那一刹是那么的决然,丝毫不留恋枝干对它的依依不舍,便告别了往日云烟,只为追求那稍纵即逝的瞬间美丽,因为幸福就是一瞬间的感觉。西北风卷起了地面上一片片绚丽多彩的叶子,叶子在风中追逐着追逐着,似乎有点怀念在大树上傲视一切的感觉,但最终还是慢慢落下来,重回大地的怀抱。在这深冬时节,这些叶子红得那么耀眼,那么张扬,就像电影《英雄》里胡树林之战一样,漫天飞舞的红叶透露出对尘世的感叹。
这便是法国枇杷的叶子。它的正式学名叫大叶榄仁。
每年秋冬时节,天气转凉之际,在湛江市区的文明路、枇杷街(逸仙路)、九二一路、中山一路等街道两旁,众多的法国枇杷枝繁叶茂,可短短数天内叶子便变成了深红色,仿佛为城市抹上一笔浓重的油彩。法国枇杷作为城市行道树,在国内是湛江所独有。或许是不耐寒冷,湛江以北地区,便是少见这种树。湛江的法国枇杷最早由法国人引进,因其叶子和果实都有点仿似本地枇杷树,因而市民习惯称其为法国枇杷。其实,法国枇杷只是别名,它的正式学名叫大叶榄仁。大叶榄仁的叶子宽大奇特,叶大而柄短,状如倒卵形,与神话故事《铁扇公主》的铁扇颇有几分相似,仅从叶子看,不但比小叶榄仁大好几倍,而且是所有乔木的“大哥大”。它的枝叶呈现水平轮生状,看起来一层一层的,相当有特色。这种特殊的分枝结构,交错排列,形成平顶状树冠,绿荫遮天,给行人以方便,故又称雨伞树。
最令人刮目相看的,是大叶榄仁极富人性化的表现,即是它那多变的叶子。它在默默无闻给人们撑起一片片绿荫的同时,又忠实地传递悄然变化的自然气息:每到春回大地、万物复苏时,它的叶子呈现新芽翠绿,给人们带来生机盎然的浓浓春意;每到炎夏酷暑、骄阳似火时,它的叶子硕大墨绿,层层叠叠,给人们撑起一把把巨伞,在马路形成“绿色隧道”,投下丝丝凉意;每到谷黄果熟、金风送爽的秋天,它的叶子由绿变黄,绚丽多姿,给人们报送丰收的喜讯;每到严寒刺骨、万物萧条的冬日,它的叶子由黄变红,数日之间变红叶尽落,让暖日给人们洒下暖融融的光热……
在湛江老一代人眼中,法国枇杷相当于他们的儿时玩伴。家住在赤坎九二一路附近的林伯说起法国枇杷时绘声绘色。他说法国枇杷无花有果,意思是不开花但长果实,这60多年来他都没见过法国枇杷开花。一年里头总要落光叶子,往年的这个时节叶子已经全部落下了,可能是今年天气不够冷,现在还看到叶子挂在树上。果实很好看,熟的时候会变黑,自动掉下来。小时候没什么玩具玩,大伙都是在枇杷树底下长大的,天热时在树荫下乘凉,玩捉人游戏,经常也爬到树上去玩。60年代饥荒时还摘它的果实吃,有点甜但肉不多。其实,法国枇杷是开花的,花为穗状花序长而纤细,腋生,多数为绿色或白色。